转学到一中后的一年半里,许白微没能交到一个知心朋友,直到上了大学,才有了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她鼓起勇气向她敞开心扉,告诉她:“我活得很累。”
朋友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她:“我知道,我能理解你。”
许白微心说,不,你不理解,放大自己的同理心那不叫理解。
维持一个得体的形象,时时刻刻需要装模作样,必要时还得算计上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时间一久,她连自己最基本的喜好都忘了。她的世界早就不存在想不想要、想不想做,而是该不该要、该不该去做。
她被父母制定的标准束缚着前行,单薄的胸腔快要被写有“完美”两个字的绳索挤压得透不过气来。
许白微拿手背揩去泪痕,早上六点才睡过去,之后几天,睡眠质量依旧差。
焦虑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她试图找到缓解的办法,努力后也只能顺藤摸瓜找到焦虑根源所在。
——为了回应父亲的期望,她在勉强自己发展一段看不见未来、也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恋情。
许白微用冷水扑了把脸,擦干手,先后给靳司让和夏冉发去消息:【过几天的同学聚会你来吗?】
发给靳司让的那条她多加了句:【我问过夏冉了,她说她会来。】
隔了半个多小时,靳司让才回:【我知道了。】
许白微有理由相信,如果她刚才没有提到夏冉,他压根不会回这条消息。
但不管怎么说,她卡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息终于能顺了出去。
要是同学聚会上,靳司让还是这辈子非夏冉不可的态度,那她只能忤逆许父的意愿,不再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持续性地浪费在三个人无休止的纠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