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也说:“妈,我不会变坏的。”
她对“坏”的定义是肤浅的,她从来没想过要真的变坏,她理解中的坏,是恣意,是任性妄为,是受到欺负了才报复回去。
为了达成自己目的,随便伤害别人,那不叫变坏,叫恶毒。
她心里一直有把明确的标尺:不想成为一个恶毒的人。
方堇没再多说,拿起水杯离开卧室,半小时后,再次敲响房门,“刚才小让都和我说了,对不起,妈妈不该这么说。”
夏冉摇摇头,她觉得方堇并没有说错什么,语气也不重,错的是她自己,“是我先撒谎的。”
方堇其实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撒这种拙劣蹩脚的谎言,夏冉犹豫了会说:“靳司让他不喜欢别人一直提他妈妈的过去。”
方堇点头表示理解,看见她耷拉着脑袋,口吻强势了些,“冉冉,你保护了哥哥,你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要觉得自己理亏,抬起头来看着我。”
夏冉鼓足勇气,挺直了背。
方堇又说:“只是下次得换个方式,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反击回去的,想痛快地出口恶气,就得私底下偷偷来,想好周全计划再行动。”
夏冉听出来了,方堇这是在教她如何背后使暗箭,就和靳司让说的那样。
“那也太不光明正大了?显得我怕了他们一样。”
方堇敲她脑门,“这不叫阴险,只要你没做错什么,又用对了方法,那就叫聪明。”
聊完这个话题,方堇跟夏冉说起靳泊闻晚上的“耳提面命”,夏冉心情好了不少,没维持几秒,想到什么,脑袋又垂下去,故作老成地说:“妈,生活真是让人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