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阐述事实,一点讽刺的意思都没有,却听得许白微心里不太舒服,耐着性子没挂断电话,“她伤得重不重?”
“没什么大问题,养几天就能出院。”
“我还是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吧。”
“随你。”
许白微将刚才的对话全都复盘一遍,同样的问题求证般的又问了一遍:“你真不去见她吗?”
靳司让不知道在思考犹豫些什么,又像预感到什么,停下脚步,扭头,眼睛从左到右,缓慢划过每一处,不易察觉的停滞后,偏回几度,蓦地定格住。
视线聚焦的地方,是住院楼门口灰黑色的台阶,屋檐上的积水花落,砸在上面,连结成一道细密的雨幕。
她就站在沉沉雾霭里,身子薄到仿佛吹来一阵风就能将她折断,露出皮肉下嶙峋的脊骨,现在勉强用一件紧身吊带背心束着,外面罩了件山本耀司风流苏绑带开襟衬衫外套,同风格长裙,一身空空荡荡的黑,显得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更白了。
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里面塞满了东西,鼓鼓的,粉紫条纹毛巾没叠好,挂出去一小截。
看样子,是临时起意决定提前出院。
停在原地差不多五秒,抬起的脚在接触到雨滴的下一秒又缩了回去,她迟缓地从包里拿出那把格纹折叠伞,打开,以零点五倍速兜到头顶。
“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