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玥逝世后没多久,有远方亲戚问起楼明玥的母亲,楼明玥是怎么没的。
自杀不好听,还容易被追问打探“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连父母、孩子都不要了”,权衡各种利弊得失后,楼母发现用“意外”两个字总结女儿的死最为妥帖,省时省力,还能塑造出一个被上帝抛弃的不幸形象,博得充满同情的惋惜和感慨。
果不其然,听见亲戚感慨了句:“怎么会出这种事啊?”
“可不是吗,哎,我这孩子啊,命是真苦。”
……
“那昨天那个人是?”夏冉问。
“他是传播谣言的第一个人。”
靳泊闻的脸被阴影吞噬,表情是难以言述的复杂,“他以前没少因为脖子上的疤,被人嘲笑,阿玥出事后,周围人对他的恶意才少了些,然后他就开始带头传播起谣言,估计是想把剩下的恶意都引到阿玥那。”
夏冉脸色白了又白,她这才明白靳司让那句“死了最好”是什么意思。
那天靳泊闻还和她聊了其他很多事,她对靳泊闻的刻板印象全然破碎,他不再是个完美的纸片人,他和普通人无异,喜怒哀乐都是真实,他并非平等博爱,他也有极度厌恶的人。
他对她一直都很好,但她总感觉这种好之间隔了层无形的屏障,名分和责任使得他的疼爱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疏离。
然而这件事过后,那层隔膜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让她觉得欣喜。
周六早上,夏冉在餐桌旁见到靳司让。
他起得早,她刚坐下,他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