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缓过来,呼出如释重负的气息,“你没事就好了,你刚才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
她话没说完,准确来说,是靳司让没给她机会把话说完,她的“傻言傻语”就像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他脆弱的脖颈,漫过头顶的水没能让他窒息,这一刻她的存在本身却给他了一种将他折磨到死去活来的缺氧性痛苦。
像癌细胞的病变一般,其中的过程漫长又难捱。
“夏冉,你是不是傻?”他的声音哑得可怕,仿佛被女巫施了恶毒诅咒,有虫钻进他的身体,成倍繁育,不断啃噬着他本就贫瘠的血肉。
他每吐一个字,就会多出一大片空骨架,不多时只剩下森然的白骨,勉强支撑着他的头颅。
夏冉没听明白:“什么?”
这句反问,乍一听像在证实自己是真傻,说完夏冉就后悔了,她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你还骂我?我刚才明明救你了,你什么毛病?”
“救我?”这说法听着好笑,靳司让找到硅胶排水塞,用力抽出,头也不抬地纠正她的说法,“你这不叫救,叫送人头。”
夏冉知道这时候笑起来太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靳司让,你游戏玩多了吧,送人头都来了。”
靳司让顿了两秒,他突然发现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疯,脑回路已经清奇到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这不是重点。”
他的耐心岌岌可危,只能挑重点说:“下回还有这种事,别管我,你就当没看见。”
靳司让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两条毛巾,纯白那条朝夏冉扔了过去,恰好丢在她脑袋上。
头顶突然罩下大片阴影,夏冉毫无防备,不由一愣,摘下毛巾的下一秒,靳司让已经光脚走到门边。
“可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