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何至幸已经掉头离开,唯恐被她追上似的,一溜烟没影了。
夏冉发了半分钟的呆,身子转了回去,给吧台边的垃圾桶套上新的环保袋,刚直起腰,听见玻璃门打开的声音,“怎么这么快——”
她边说边扭头,嗓子眼突然被映入眼底的那张阴沉沉的脸堵住了。
袁东呈还是西装西裤的打扮,领带系得平整,裤腿上卷着一圈泥泞。
他像是有备而来,没有给夏冉任何通过客套寒暄拖延时间的机会,面无表情地抬腿朝她奔去。
夏冉在的地方离楼梯很近,出口方向被人占着,只能往楼梯上逃,要是成功逃到休息室,还能如靳司让说的那样争取到时间。
事实证明,人在紧急情况下,容易失去自己的声音,夏冉发不出一个音,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偏偏在这时,玻璃墙外传来一声:“夏冉姐,我回来了。”
夏冉脚步无意识地一顿,扭头,这不到两秒的空档,给了袁东呈可趁之机,他随手抄起楼梯拐角处置物柜顶层的八音盒,朝她额头重重一砸。
夏冉一阵天旋地转,后腰撞到台阶上,痛感清晰,一切声音像被过滤掉,只有模模糊糊的余音撞进耳膜,好像在说:“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额头应该被砸破了,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眼前能看见的是一片血色,袁东呈的脸在暗红色的背景板下,被衬得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