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下来,老李转移话题,“靳法医要是不急着走,能不能抽出点时间帮我支个招?”
这话也是明知故问,都主动上了车,又怎么会着急走?
靳司让点头,“什么事,你说。”
老李唉声叹气:“惹老婆女儿生气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哄,愁人欸。”
他最近过得不太如意,家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老婆指责他一门心思往工作上扑,太不把家庭当回事,他反倒觉得是她小家子气,他干的是除暴安良的工作,多铲除一个社会败类,家人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两个人各说各的,从头至尾都没打算要考虑对方的立场,吵得不可开交,老婆一气之下,跑到娘家,上初中的女儿嫌弃他烧饭难吃,也离家出走了,临走前还撂下狠话:“不好好跟妈妈道歉,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虽这么对他威胁,一面估计也没少在背后给母亲做思想工作,这两天他老婆的态度明显松缓些,似乎有了要回家的迹象。
说到这,老李长舒一口气,半开玩笑道:“以前我老婆生气了,给她买束花就能哄好,这回估计得要两束了。”
靳司让也含住一根来抽,轻飘飘地吐出一口烟圈后说:“有些你自以为过去了的问题,其实从来没有翻篇,只是暂时被另一个更加显著的问题掩盖了下去,用其他手段含糊翻篇没用,该挑明的话还是得挑明,态度也别太冷硬,把自大的脾性压压,有什么问题一次性说透。”
说完他自己都想笑,人都是这样,顶着旁观者的身份教育当事人时总是头头是道,相同的事落在自己头上,又变成了只会装聋做哑的缩头乌龟。
靳司让陪老李蹲守到书店关门才走,半夜有人来接班,之后几天,白天都是老李看着,晚上六点后靳司让代为效劳,一直到半夜两点,再换一次人。
那几天,风平浪静,袁东呈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监控探头一直没捕获到他的身影,通缉令早已下发,也传遍了整个桐楼,稀奇的是,没有一个人目击到他的行踪。
负责侦办此案的警察提出合理猜测:“袁东呈会不会已经离开桐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