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摇头说这没什么,起身,看了眼靳司让,“哥”卡在喉咙,迟迟没叫出。
靳司让递给她一个眼神,夏冉心领神会,两个人朝天桥另一头走去,在尽头停下。
夏冉拂了拂肩头的雨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了句:“法医也会这么频繁地出外勤,还带询问工作的?”
这是继那晚那声哥后,她对他说的第二句话,也是完整的一句,带着揶揄性质,仿佛回到他们过去的相处模式。
夏冉不希望继续和靳司让保持那种不死不休,又或者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可她又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和身份面对他,在感情上,她是亏欠的那一方,光站在他面前,她就做不到完完全全的坦然自若。
靳司让没说话,夏冉又问:“你刚才打听到了什么?我对汪有亮的憎恨是不是已经到了非要杀他不可的地步?”
“相反。”靳司让没摸到烟盒,这才想起最后一支离开警局前抽完了,“你们的关系好到不合常理。”
也不符合夏冉睚眦必报的脾性。
“上次录口供我说得都是实话,汪有亮确实来我书店闹过,但我也确实没放在心上,所以不存在记恨一说,我没有杀他的动机。”
靳司让笑了声,不好说这里面有没有嘲讽的意思,但凉薄到让人听着不太舒服,“几年不见,你倒是大度不少。”
夏冉望着墙面上斑驳的青苔,缓慢开口:“我一直都大度。”
小孩子争吵般的语气,差点听笑了她自己。
片刻轻声补充了句:“人与人之间,要么价值观一致,要么度量大,否则就相处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