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在这里看景色,很美。”屈兆兴笑着对陆青森搭话,好像他们不是什么敌人,而是好久没见的朋友一样,“不仅可以看到雾海观,还可以看到那淡淡的怨气,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夜,真是美妙。”
话音落下,屈兆兴身形飘忽地跳下来,衣袖中黑色的雾气就像是灵活的蛇般向陆青森缠绕而来。
陆青森抽剑,不退反而向上迎击。他的剑尖带着金光,随着他的身形移动,一个在空中悬浮的符文出现,卷着屈兆兴的黑雾炸开消失不见。
就像是互相试探,两个人各退一步,打量着对方。
“空气中没有灵气也可以以剑画符,威力如此,真是后生可畏。”屈兆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果然,你才是现在这个玄学界最好的祭品,年轻,有天赋。”
知道陆青森追着自己而来,屈兆兴并不担心。就像陆青森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在雾海观这里,屈兆兴并不觉得自己会败给任何人。而他也想明白了,陆青森是他必须打败的,也注定会打败的人,是他实现目标路上的磨刀石。
“我真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陆青森看屈兆兴那个兴奋以至于有些扭曲的表情,撇了撇嘴。但是他还是十分尽责的说出特事局要求他一定转达的话,“屈兆兴,你和你的同伙已经是特事局的通缉犯,只要你们现在放弃犯罪,束手就擒,还有可能不从重处理。”
“特事局?”屈兆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是指那个没几个术师,却妄想和我们作对的自不量力的小部门吗。我记得,二十年前有和雾海观在一起的这么个部门的存在,还号称特事局的精英。”
屈兆兴的表情转为阴冷,“被我毫不留情地碾死了,太弱了。”
“真可惜,要不是他们查出了我的过去,还那这件事说事,我说不定会放他们一条命。毕竟,我只是要灵脉,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每次面对陆青森,屈兆兴似乎不自觉话就会变多。虽然是剑拔弩张的场面,屈兆兴并不怕陆青森手中的剑,还在给他细细讲述着,“至于雾海观的人,毕竟灵脉的污染需要祭品的血,尤其以天师为好。”
“你看,那些村民,我不是就放过他们了。”
屈兆兴的语气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善事,陆青森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不过是觉得此地已死,那些村民会一代代败落,没必要出手罢了。”
“对,没错。”屈兆兴点点头,“陆先生,我觉得你总是能理解我的想法。我还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如何。”
“不如何。”陆青森的剑并没有指着屈兆兴,而是垂向地面。他和屈兆兴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像是闲聊一般,“你为什么一定要摧毁各地的灵脉,就算是修习邪道,纯净的灵气不是更好的来源吗。”
陆青森话锋一转,“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有很多不好的记忆,你就要毁了整个国家?”
这显然是个让屈兆兴不喜欢的话题,但是他并没有继续和陆青森过招,而是心平气和地接话,“看来你们确实还是查到了很多东西,比我想让你们知道的还要多。”
“没错,就是这样的原因。因为这里的人对不起我,所以我要毁了这个国家。”屈兆兴说着,“可能在你们看来很可笑很狭隘,但是你们知道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从来没有在这里接收到善意的感觉吗。后来我去了越国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有一副冷心肠,所以,不配拥有那被灵脉滋润的土地。就让我来毁了它,不是正好?”
屈兆兴的故事,说起来真是一个无聊又套路的坏人变坏的过程。他是华国的小孩儿,但是从小没有受过好的对待,在被父母虐待之后逃出家门后,接连遇到了一些糟糕的事情。这样的屈兆兴,没有人期待他会成为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但是,他意外被人带到越国培养之后,越来越偏执,认为华国的人都应该为他的童年付出代价。在他学会邪术,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零落的灵脉记载,他就决定破坏掉灵脉。如果被他做成功,华国大片的土地确实会面临荒芜。
好在他到现在也就成功了一次,虽然着一次,就已经让c市付出了很多。二十年来,一直钟灵毓秀的c市在不断下滑。
至于他招揽的那些手下,估计各个也都是脑子不正常的,毕竟还有个夺舍的楚元霜,和总是冷不丁控制人的疯癫道人。也只有那个小孩儿,在变成那个样子之前,可能还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