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叙浅弯着唇,说:“你喜欢的,是苏恩幼这个人,还是她的好?还是仅仅是自己怀念的那些东西。你那段时间从没有去找她,如今知道她在我这儿,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是为你那点面子,还是,自己的所属物再也不属于自己的不甘心。要我说,你不是为了她在忏悔,你是为了自己。”
“可是恩幼曾经是我的。”
“恩幼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段淮叙停顿下:“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直到听到他这些话,安嘉熙才知道,段淮叙是有多认真。
他满心颤栗,再忍不住:“叔叔。在段家这些年,我只喊你一句叔叔。”
段淮叙却像不想再说了,轻嘘一声,说:“她睡了,小声点,不要把恩幼吵醒了。”
安嘉熙愈压抑不住自己嗓音:“叔叔……”
段淮叙已然收起视线,也重新接手拿过旁边秘书怀里的东西。
注意力回到工作上。
他低头翻阅着,手指触碰纸张,他也看到自己中指上那枚素戒。是因为安嘉熙那年和她私定终身,买了钻戒给她,他站在院里,也摘下一朵山茶花,问秘书:“这枚戒指,真有那么好戴么。”
他从不喜欢这些金银首饰等物品,不去在意。
却第一次为自己买了那么一枚,他们这种学生才会喜欢的小物品。
段淮叙书房中收藏有许多物品,茶具、书画、琴架,他也有收集手串、核桃之类,但很少随身携带。
那日春雨去见她时手里会拿麦穗虎头。
只是因为,那是多年前他再次见她时手中拿的。
直到此刻他才再次认真面对这些,声线轻淡得旁人好像难以察觉。
“其实,是我先和她认识的,不是吗。论时间,我认识她不比你晚,我了解她,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