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稍微带点腔调。
段淮叙本没意会过来指什么,后知后觉才明白。
她在讲那日南风塘几人听曲的事。
本以为她当时应该没有在意,没想到,这种细节也知道。
段淮叙本想说你比她好看,却没讲,而是问:“原来你知道。”
“那天那位老师眼睛都快要黏到你身上,谁会不知道。”
原来那日南风塘,并不止他看她。
她的注意力也都在他身上。
本以为当日他们两人应该是看似最互不相干的人,可事实上,并不止一方在意着另一方。
段淮叙笑笑:“我没有看她。”
苏恩幼款款走过去,却没看他面前的茶杯,而是从他身旁绕行,望窗外的牡丹。
“五哥是温润君子,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勾到呢。”
她手指落桌面,段淮叙也跟着睨她如葱如水一般的指节。
那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有新磨的墨,还有一手新写的毛笔字。
“心无物欲,即是秋空霁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
她念,段淮叙刚才提笔写下的字。
又以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纸面。
“明代洪应明的《菜根谭》,可是五哥,你这心不静啊。别人大师所说的应该是日常物质上的欲望,您这刚刚心里想的,又是什么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