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对她的装扮不满意到了极致。
他说:“我来吧。”
他上前一步。
缇婴警惕后退一步。
他停下步子。
他笑一笑:“别带着别人的血,进我的院子。”
他又道:“妹妹这般犹豫,莫非是想念母亲?不如我叫她过来一趟?”
缇婴犹豫片刻,硬着头皮,忍辱负重地上前,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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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沈二,真的好奇怪。
她此时几乎确定他不是原来的沈二,可她又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不确定他是怪物,还是苏醒过来的某个试炼弟子。
沈二嫌弃她的一身打扮。
要妾室们拿水为她净面,他亲自坐在妾室的妆镜前,拉着她这个妹妹,垂着眼为她梳发,为她摘掉耳坠。
他冰凉的手指在她耳尖上擦过。
那是命门之一。
一直警惕着的缇婴差点跳起,以为他终于露出真面目要杀她,他的手却移开了。
他气息在她耳后擦得她颈间微酥,又快速离开,带着一丝笑:“连耳洞都没有,戴什么耳坠?”
他又卸掉她手腕上的臂钏。
他道:“你不适合这些多余的饰物。”
缇婴忍耐。
她忍着陌生人碰她头发,几次咬着牙坚持不生杀心。她忍得快要咬断后槽牙,沈二将镜子端到她面前,她看到镜中俏丽的少女时,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