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禾手轻轻地托着她小腰,他想松手,她人就歪过来,他只好继续抱着。
不过师妹这样子……
缇婴看到风帽偏了偏,江雪禾的声音温润又沙哑,还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我又跑不了,还这么拽着我做什么?”
缇婴哼了一哼。
她松开纱幔,手朝上一打,挥开了那碍事碍眼的风帽。
江雪禾面上还有些没完全散去的伤痕,如同会流动的瓷器裂缝,在他脸上蜿蜒浮动。他的唇也不如往日嫣红,此时微微苍白。
真是一段冷雪。
她猝不及防地打开他风帽,他偏了脸,似想躲开她的目光。
缇婴朝前挤来。
江雪禾知道她没有旁的意思,她对自己一向如此,只是此时她衣着清凉又湿润,青天白日地朝他怀里涌,蓬蓬雪团毫不顾忌……
他脸色微变。
他稳着情绪,朝后退开一步。
缇婴是个得寸进尺的孩子。
他越退,她越要他抱。
缇婴将江雪禾堵到了山壁处,江雪禾退无可退,缇婴抓着自己手中拽下来的风帽瞥了瞥,又抬头看他,不满至极:“我为什么拽你?不是因为你在躲吗?你躲什么?”
江雪禾睫毛颤了颤。
缇婴饶有趣味地观察他低垂眉眼的模样——
他掩饰情绪时,一贯如此,温柔安静,宛如天上善心的神佛。
不过,想来握刀剜心的刽子手,也喜欢掩饰情绪,做出温情和善的模样哄人剖心挖肉给他。
江雪禾平声静气:“出了些小意外……我在想事情,误入了结界。怕你多心,所以才隐身的。”
缇婴纳闷:“我多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