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不敢说话,怕他更生气。
她抵着木门,被那男人踹了好几脚也不肯开门后,男主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缇婴才松口气。
她蹲跪在这里,仰头看着自己栖身的寸息距离之间的小屋,又有几分困惑。
好小的屋子,她都没法躺下,只能缩着坐……但是她不好提要求的,爹娘说,小巫女是要奉献的,她整日要求那么多,不是个合格巫女。
若不是合格的巫女,鬼姑不要她,她庇佑不了村民,大家大概就不要她,不养她了。
那怎么行呢?
她对被抛弃有一腔恐惧与畏缩,就算她从来没有去过外面,她也知道如果没有爹娘给她屋子睡,给她吃给她穿,她会饿死的。
缇婴靠着狗屋,虚虚地叹了口气。
她要睡觉了。
明日天亮了,还要施法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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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缇婴果然被爹娘拽着链子,锁到了村口的槐树下。
缇婴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后,稀稀拉拉的村民与外面来的镇民们前来排队——
“小巫女,我昨晚做了噩梦,你说,这是不是鬼姑对我有什么暗示啊?”
“小巫女,我家的牛丢了,是谁偷的啊?”
“小巫女,你前天算错了卦,你爹还管我多要了五文钱,你赔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