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懵然想到,他说不必,也许是因为,她的存在,会让黥人咒发作得更厉害。
黥人咒最忌心绪起伏,他平时都无恙,昨夜后却发作得这么厉害……她真的伤了他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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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独自回到屋中。
江雪禾离开后,缇婴趴在窗边,看着外面雨丝绵绵。
南鸢不打扰她,但夜渐渐深了,雨水仍浩大,天地起雾。
南鸢:“小婴,该睡了。”
江雪禾仍没有回来。
缇婴浑浑噩噩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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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侧耳倾听,一道门外,偶尔有人脚步声经过,却没有一道是江雪禾的。
到了后半夜,隔壁床上的南鸢已经睡着,缇婴仍然清醒无比。
她实在受不住这种折磨,于是,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纸鹤,将一缕神识放入纸鹤身上。
窗子推开一角,纸鹤飞入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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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大雨淋漓,天地滂沱浩荡如洪流浇灌。
江雪禾盘腿坐于大雨中,周身潮湿,一重重黑气枷锁一般,困住他。
带着神识的纸鹤飞入林中,被雨打湿,落到他肩膀上歇脚。
江雪禾睁开眼,低头看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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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躺在床榻间,面朝墙壁,细心地折纸鹤。
一只只纸鹤排着队,飞出窗子,带着她的希冀,去寻江雪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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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只纸鹤沾了雨水,神识散了后,纸鹤落在江雪禾沾了泥水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