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缇婴,江雪禾心间不禁浮起一丝欢喜。
柳家事解决,他与小婴……
他欢喜之气刚浮起,便察觉到指尖黑气弥漫,神识骤痛,黥人咒颓然之下,都不忘趁他情绪起伏之时,来偷窥觊觎他的神魂……
江雪禾向后靠着床柱,忍着这股神魂被吞噬的痛意,与黥人咒相抗。
痛意带给他一些刺激。
刺激提醒他,这是缇婴带给他的与众不同的感觉。他连喜欢她都要与黥人咒对抗,可他就喜欢这种感觉——
这提醒着他,他还活着,不是行尸走肉,不是没有人在乎。
江雪禾逗弄了身体中的黥人咒一会儿,那黥人咒刚被解开一部分,力量虚弱,很快被他折腾得奄奄一息,江雪禾神魂上的痛意散去。
这种以自虐为爱好的人,连黥人咒都畏惧三分。
江雪禾指尖黑气消失,他捏了捏手指,感觉到指间空虚,摸一摸自己袖中,才想起来自己将发带还给了缇婴,他身上此时没有她的物件了。
江雪禾垂下眼。
他思量一二,净身后拿起帷帽起身,出门去找缇婴——
第一,他刚恢复了声音与一些容貌,他想第一时间让缇婴知道。她会喜欢他待她的这份心的;
第二,她从梦境开始就心情不好,不知受了什么影响。他猜测与她的大梦术有关,便打算去试探试探,哄一哄她,让她展颜;
第三,他得想法子,从她那里,拿一样物件。这是属于他自己的龌、龊心思,睹物思人之意,不好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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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帷帽的江雪禾在柳家行走,翩然修长之姿,让道人们驻足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