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黄昏日浅,江雪禾坐在屋中,静看着一桌饭菜变凉。
他租了一个玉京门的一个洞天,每日在洞天中捣鼓自己的事。他以为自己如此忙碌,出来后见到缇婴,应好好陪一陪缇婴,不要让她闹脾气。
他算着时辰。
他没想到,连续三日,都不能与缇婴一道吃一口热菜。
他可以用术法温着菜,但温了一次又一次,味道必然会发生变化。
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天暗了下来,江雪禾起身,收拾碗筷。
而就在这时,木门“砰”地撞开,缇婴一头汗水地闯了进来。
缇婴看到他,很惊讶,圆眸睁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江雪禾看着她粉腮沾水、衣袖染灰的样子,心中倏而浮起一丝不悦。
他道:“你曾非要给我放开你屋舍的房门禁制,我才能出现在这里。”
缇婴点头。
她也不计较,匆匆从他旁边过,进入内舍。
江雪禾有些忍不住,起了身,跟着她进内室。
南鸢离开后,这间弟子房,只有她一人住了。
江雪禾看她趴伏在床榻上翻找,枕头被她丢在一旁,被褥也被她揉乱。
江雪禾看不过去:“你找什么?”
缇婴:“符纸。可以画符的符纸,我记得我扔在这里的呀。”
但她一向乱扔东西,此时找不到,实在为难。
江雪禾便走过去,从袖中取了一叠没有用过的符纸,放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