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禾最先发现她的异样——她脸色煞白,双眸湿红,因为难受,看了他很多眼。
她紧抓着他的手,却不放过他。
江雪禾一怔。
是了。
他灵力充裕,又在修行路上是她的先行者。她方才在水下苦熬瞬间的痛苦,他恐怕真的很难感受到。缇婴自然不会甘心,她不肯放他浮出水面换气,哪怕她自己灵力开始撑不住呼吸了,她也要拉着他一起受罪。
真是……
幼稚。
又幼稚,又可爱。
江雪禾听到自己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终于动了。
沐浴桶下的清水中,江雪禾将已经有些焦躁的缇婴搂入怀中。水下散飞的乌黑发丝,不小心缠上了她的头发。
发丝擦过她冰雪一样的软腮,缇婴呼吸不畅,发觉师兄向她俯下来。
她误以为他不陪她闹了,他要按住她,要带着她游出水面换气。
那怎么行。
所以江雪禾靠近她时,缇婴剧烈地挣扎开来,还趁机继续张手来掩他口鼻。
江雪禾一手搂住她肩,一手抬起,将她想捂他口鼻的手提在她脸侧,不让她动。
他靠近她被憋得通红的鼻尖。
江雪禾俯下眼,张开口。
这样的事,曾经是发生过一次的。
那一次是对一只小猫,这一次是对一个活生生的乱动的小姑娘。小姑娘的乱动与小猫的柔弱无骨的相同之处,是他没法在她乱动时找到她的灵脉。
他张口渡她灵气。
与上次一样——只是张口,将挨未挨,将充裕的灵力传给缇婴。
江雪禾失算的是,柔软纤纤的小姑娘,虽然曾变过一只猫,但是当人的她,拥有很多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