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了两下。
缇婴手一抖——不会是鬼吧?
白鹿野声音含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缇婴怔住:“什么时辰了?”
白鹿野:“子时了。再不睡,明天起不来,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缇婴立刻:“你从来就没手软过,讨厌的师兄!”
她和白鹿野隔着门吵了几句,二师兄威胁她再不睡,就拉她起来继续修炼。缇婴闻言便怯,只觉得自己一滴都榨不出来。
她不情愿地回到床上,拉下帐子,看着空荡荡的帐内。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师兄今夜恐怕不会按照约定,来陪她了。
为什么?!
她生性脾气恶劣,发现江雪禾不来,她不会反省自己,只会怪罪江雪禾。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帐中都是她乱滚出来的痕迹,没有师兄身上那清冽的气息。于是缇婴觉得,帐子也多余,褥子也不软,哪里都不顺眼。
她格外不能忍受江雪禾的失约,气了半天,再次赤脚,怒气冲冲跳下床。
门外的白鹿野竟然没有离开,隔着门警告:“你又要做什么?!”
缇婴被他吓一跳,说话结巴:“我、我找笔找纸,我要写字。”
白鹿野稀奇。
不等他问,门内的小姑娘就告诉他:“我要写一篇大字,控诉大师兄对我不好。你明日就去找关他的洞天,把我的信送过去。”
白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