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积攒在一起, 少说也有百来张。每一年春日秋日的新叶与落叶, 收起一份, 就是一年。
桑诺喜欢数着每一年的春夏秋冬, 哪怕是寒冬时节, 她也鲜少冬眠, 而是选择卧在自己暖和的小山洞里,盖着厚厚的被子, 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看谢落秋留给她的手札。
时隔百年,桑诺还记得谢落秋离开前不舍昼夜地写下了厚厚的手札,不断对她重复着,不要忘了他。
桑诺起身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惬意地轻叹。
忘不掉的。哪怕时隔百年,她都还牢牢记得他当初的话。
毕竟某个有心思的男人,悄悄留给她的那份手札里,写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她每一个冬日都会翻看,一看就是百年。
他的名字早已经刻在了骨血上,忘都忘不掉。
“阿诺,你又要去魔域吗?”
见桑诺手中捏了个诀,玄鸦化作人形,过来想牵住她的手。
“魔域这些日子闹腾得厉害,魔尊避世,那几个魔君太乱来了,你别去的好。”
桑诺顺手揪了一根玄鸦的羽毛,笑眯眯和他告别。
“我先走了。”
百年间,桑诺早已经将桃都山和魔域摸了个滚熟,偶尔还会在魔域用魔女的身份行走,魔域的好多魔君都知道,有个原身是狐狸的魔女,任何魔都找惹不得,那是魔尊的闺女。
只魔尊后来似乎又有了一个儿子,这个魔尊的闺女就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换了个身份,成了魔域里赫赫有名的魅魔狐姬。
桑诺没告诉玄鸦,她不是去魔域,而是回了明屈谷,和爹娘见了一面。
爹娘在明屈谷闲来无事,又养了一个新的小崽子,那是她家的小弟弟,还是一个奶狐狸,小小的一团还不会化形。桑诺抱着好生稀奇了一番,又悄悄将弟弟藏在了树上茂密的梢头,故意让爹娘去找,自己则和家中兄姐嘀咕了几句,惹得兄姐险些挽起袖子来扒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