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瞳孔一缩。
他是谢落秋,但是也不是桑诺认识的谢落秋。
他的眼神……疲惫到几乎是经历了不知多少的沧海桑田,幽深幽深,几乎看不见一点生命的光泽。
苍白,不过短短三个月的工夫,他已经苍白到几乎肌色透明,尤其是在黑色的兜帽下,浅淡的肤色和唇色,让人看着他都有种触目惊心的寒冷感。
“……魔。”
桑诺喃喃低语,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谢落秋。
也如此,一眼就发现了谢落秋几乎已经是一个魔了。
谢落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刺痛,狼狈地移开视线,用手拽下兜帽,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但是无果。
桑诺疾步上前一把掀开他的兜帽。
兜帽下,谢落秋的垂发被她的手弄散,黑发中,混杂了几缕如雪白丝。
桑诺二话不说拽紧了他的白发。
谢落秋没有动,任由她拽着,只微微低下头,免得姿势狼狈。
“谢落秋。”
桑诺拔下一根谢落秋的白发,递到他眼前。
相比较谢落秋,更为震惊的是桑诺本人,她的手都有些颤。
“你告诉我,纯狐的雪息为什么会长在你头上?”
纯狐都是白色,雪息则是纯狐觉醒之后会相伴一生的显状,基本都是在发上多一绺白丝,或者睫毛变成白色,像是桑诺的一个兄长,是手背多了一个白色的纹路。
桑诺刚成年就丢了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在身体里显现过雪息。
但是这雪息可以不在她的身上,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谢落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