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在你门外来来回回走了快一个时辰,真有耐心,咦,这个女娃快走不动了,要摔了要摔了啧,被这个男娃娃扶住了……”

坏心眼的伞好似没有发生昨晚和桑诺的冲突,兴致勃勃围观柳家人的举动。

“坏狐狸,你一句话唬得他们整夜不敢睡,现在也不敢来搅扰你。你真的太坏了。”

桑诺只简单做了一个抬头的动作,唇角就溢出了一丝血迹。

她淡定地用丝帕擦去血,垂下手的时候,手指尖粉润的指甲,也隐约有了一丝血迹在往外渗出。

伞絮絮叨叨了几句后,骤然住嘴,等桑诺急急喘了几口气,才冷不丁问:“你的身体还坚持得了两天吗?”

桑诺疲倦地闭上眼。

夜中不得安眠,身体的虚弱日渐增加,她动一下都能感觉到五脏六腑在出血,浑身疼。

疼得让她甚至回忆起了很早很早的时候,她也有过的一次疼痛。

“不一定。”

她说的是实话。就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还真难撑两天。

伞从门口跳到贵妃榻来,兀自抖了红绳,撑开伞面。

伞飞速旋转几个圈儿,越变越大,伞下,数不清的菌丝垂落,将桑诺所在之地笼罩起来。

菌丝一点点爬满桑诺的身体,伸进她皮肤下层。

桑诺半瞌着眼任由菌丝的肆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微微泛起一层粉。

片刻后,菌丝收回。伞悻悻地落到榻上。

“你这身体破败的,来个人推一下就得碎一地骨头。”

桑诺还在点头附和:“嗯,小孩子推一下我都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