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深深看她一眼,而后说:“我暂时不跟你说这个,先上床趴好,我洗个手过来。”
宋南枝见秦盛去浴室洗手,只好重新换上睡裙,趴到床上去。
她拿过手机给经纪人发微信:[你干嘛把我昨晚拍戏的事告诉秦盛?]
经纪人很快回了条语音过来:“我也没故意说,你们家秦总怕你被蚊子咬,今天一早打电话给我,叮嘱我平时带瓶花露水和青草膏在身上,又问了下你拍戏的事,我一时没忍住,就把你昨晚泡水的事跟你们家秦总说了。”
宋南枝就是不想让秦盛担心才没有告诉他的,听见经纪人帮她说了,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发信息道:[你干嘛告诉他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你昨晚在那水里泡那么久我都心疼死了。再说你老公又不是外人,跟他说说,让他心疼你一下不好吗?”
宋南枝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问道:“那今天上午的戏怎么回事?不是七点开工吗,你怎么不叫我?”
经纪人回道:“还拍戏呢,你是没看到你老公今天上午赶过来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没封杀周导都算好的,吓得周导话都不敢讲,特意给你放假,让你多休息几天。”
宋南枝听完经纪人的话都愣住了,正好秦盛从浴室出来,她坐起身,不高兴地看向秦盛,说:“你干嘛插手我的工作?”
秦盛走到床边,从袋子拿出药盒,一边拆药盒一边看向宋南枝,问道:“什么?”
宋南枝抿着唇有点生气地看着秦盛,说:“你干嘛给周导脸色看?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插手我的工作吗?”
秦盛盯着宋南枝看一眼,说:“我是答应过不插手你的工作,但你完全不懂照顾自己,难不成看着你受罪还让我袖手旁观?”
“我哪里受罪了?”宋南枝最不喜欢家里人用特权插手她的工作,生气地发脾气道:“不过是在水里泡了一会儿而已,剧情需要,导演怎么安排我就得怎么做,你现在这样拿特权压人,以后还有哪个导演敢跟我合作?”
秦盛盯着宋南枝看了一会儿,脸色也不大好看,说:“敢情我心疼你还心疼错了?你看看你自己这一身,什么绝顶重要的戏非要到郊外的脏河沟里拍?现在要什么样的景造不出来?非得到脏河沟里拍才叫敬业?你知道那河里有多少细菌吗?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的皮肤都挠成什么样了,真当是蚊子咬的吗?”
宋南枝明明知道秦盛是紧张她,但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秦盛插手她工作的事,她人在气头上,说话就有点不过脑子,瞪着秦盛道:“关你什么事,我让你来了吗?你要是嫌我身上有细菌,你别碰我好了。”
秦盛深深地看着她,沉默了很久,一句话也没再说。
宋南枝其实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她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又有点好强,怕她这样搞特殊,媒体又抓着这点乱写。本来因为家里的关系,她从出道就被骂是资源咖,这些年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努力摆脱了资源咖和花瓶的称号,现在秦盛又因为这种事替她出头,她就很怕被媒体抓着这点,写她矫情不能吃苦。
她一时着急说话不过脑子,但说完就后悔了。
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唇,看着秦盛,想跟他道歉,又有点拉不下面子。
秦盛盯着她看一会儿,随后扔下了手里的药膏,说:“行吧,算我自作多情。”
他转身坐去沙发上,脸色难看地从茶几上摸过烟盒,从里面抽出支烟咬在唇边,又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将烟点燃。
宋南枝看得出秦盛这会儿心情也很不好,但他就算生她的气也没有丢下她。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到秦盛面前。
她也不管秦盛还有没有在生她的气,厚着脸皮坐到他的腿上,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秦盛手里还夹着支烟,眼神微妙地看她,好一会儿,总算开口,“不是嫌我多管闲事吗?”
宋南枝侧身坐在秦盛腿上,她轻轻地抿了下唇,看着秦盛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没过脑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秦盛看她一眼,总算揽住了她的腰,俯身把手里的烟头摁进烟灰缸里,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插手你的工作,但我早上过来看到你一身的伤,实在气得我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