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紧抱在怀里,裴雪生气地抬头,却只能看到迎着炽白光线,陈熠驰性感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凸出的喉结在冷白颈项间难耐地滚动。
从相遇到接吻之前,裴雪都是想保持体面的,不觉得以后还会有交集,体面结束时最好的,但陈熠驰明显没这么想。
裴雪挣扎着要推开男人:“陈熠驰,你注意距离!”
陈熠驰垂眸看她,一脸认真:“什么距离?”
他问得太理所当然,裴雪反而愣住,不说话了,但是更加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
到底什么距离?
纽约到南清,一万多公里的距离够不够远?
这八年里,两人相距的每一公里,不,是每一厘米,都长着荆棘漫着泥沼,恨不得绞光他的肉吸光他的血,恨不得让他窒息,永无天日,溃烂在泥泞里。
但是,她还在南清。
那就没什么好说。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到底要做什么?”裴雪气呼呼地问,“你疯了?”
他是疯了,他真的疯了,才见她第一面,他就连假装心平气和、连一点绅士风度都做不到。
所有人都以为他刚刚已经冷静下来,理智下来,实际上恰恰相反,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愤怒,生气,伤心,难过,内心嫉妒吃醋到发狂,只能强迫自己不给任何反应。
以及,那一刻他在想,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怒火,任何后果他都能摆平。
但是裴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