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你说她绝不可能害我?”雁风浔觉得可笑极了,“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他不再和雁江多说,转身跑开。
雁风浔觉得这个世界不可理喻。
明明辛息害苦了他,让他成为了抛下弟弟一个人逃命的哥哥,让他的九死一生成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住的笑话,可是他却找不到人沉冤昭雪。
雁风浔忽然就失去了抱怨的欲望,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张由假象编制的巨大的网,他是被黏住的那只可怜虫。
谁在编造谎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雁风浔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也是那之后,雁风浔学会了一件事——用比谎言还要更虚伪的态度去面对谎言。只要他不把一切当真,他就不会感到被欺骗。
到此为止,共感的画面忽然模糊掉了。
秦招开始有了要清醒的感觉,他意识到,雁风浔大概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也要醒来了。
他也不知道是应该惋惜没有看到后来的雁风浔,还是应该庆幸,雁风浔痛苦的儿时记忆终于到此结束。
秦招陪雁风浔匆匆走过了童年和少年,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雁风浔平日里总是做出一副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但骨子里却对身边的一切人事物都缺乏安全感。
因为他从小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从那一年开始,雁风浔就确信,他的人生是可以被篡改的。他越认真,越显得可笑。
雁江被辛息迷了心窍,雁飞霄是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笨蛋,辛霍只是看起来对他很好,但从头到尾也没有真的站出来为他说过一句。所以雁风浔认为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