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
“走吧。”
窦天阳是开车来的,常狄把他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上去,我和柳玄意开自己的车跟上。
窦坤生的尸体还是原样躺在棺材里,就摆放在窦家正堂上,常狄要去拆那层纱布的时候,窦天阳缩在一角,不停地朝窦坤生磕头,嘴里在忏悔。
“父亲,这不是我的意思,您老人家泉下有知,可不能怪我啊。”
常狄不耐烦道:“你给我闭嘴!”
纱布被剪刀拆开,迅速剥离,露出窦坤生的尸体,让我们惊讶的是,窦坤生全身上下同样写满了任职檄文,血红色的字符深入肌理,擦都擦不掉。
我们都愣住了,窦天阳张嘴就嚎:“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不该去请你们来的,父亲,是我错了,都怪儿子无能……”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一边扇自己耳光,啪啪啪的巴掌声在正厅里不停回荡,弄得我们心也跟着烦躁起来。
柳玄意走上前,伸手在尸体上摸了摸,然后又摸向尸体的下颌骨,沿着下颌骨往上到耳根,随即用力一撕,一大块人皮面具就被撕了下来。
人皮面具薄如蝉翼,却又栩栩如生,人皮面具下是另一张老人的脸。
窦天阳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失声叫道:“老王头?”
老王头是窦天阳家以前看大门的,几个月前因年纪大了,走路不稳,摔断了腿辞职回家了,当时窦天阳还付了一笔抚恤金给他。
我心里咯噔一跳:“坏了,窦坤生的尸体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