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开步伐，在水镜上奔跑，说着：“你们是在嘲笑我吗？把我放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又给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如果是想要我的命，那就来拿啊，我不怕你们，别搞这么龌龊的招数。我不怕！”

浓雾中的黑影又继续晃动，就刚刚好在我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无论我跑向什么地方，它都能快速地找到我，停在我的头顶。

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生气，站在原地指着他骂着：“你到底是谁？有种你出来啊！”

那在我头顶的黑影终于停止了晃动，它好像接受了我的挑衅，像是泥巴一样从浓雾中流出，滴落在我的面前。

我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黑色泥巴慢慢融合成一个和我差不多身高的无脸人。无脸人的声音像磨砂纸挂墙面一样难听，问着我：“我是谁，你不记得了吗？”

我冷静地站在他面前，回答他：“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以保证，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脸的男人。”

他听了我的话，愉悦一笑，对我道：“呵，看样子记忆还是没有回复啊。瓦利，你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嘛？确定我是没有脸的男人嘛？”

他拉进与我的距离，泥巴一样的手圈住我的身体，将那张没有轮廓的脸贴近我，继续说着：“你在看看，看清楚，我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

黑色的泥巴脱落，从黑泥里露出一张肌肤白皙的男人，那个男人的眉眼熟悉，长着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吻住我的唇，咬破我的嘴角后，对我说出：“我的瓦利，你怎么能背叛我。”

水镜面破裂，我被黑泥男人推入深渊。

等我再清醒时，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头顶的手术灯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身体里cha入了无数的软管，蕾丝机械运作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