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弯腰,就着宋时清屈膝的姿势将人横抱了起来。宋时清的手从身上滑到一侧,手上拿着的书也随之砸到地上,响声一下子将他惊醒。
他茫然了几秒,然后开始挣扎。
付聂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他看着只上身穿了白色衬衫的宋时清,觉得自己在看一只落在泥潭里,不断挣扎的白鸟。
谢司珩就是那一潭会将人往下拽的污泥,漆黑粘稠地粘在宋时清的翅膀上,将他坠得飞不起来,羽翼只能精疲力竭地耷拉着,还只能吃他送过来的食水。
然后在一日一日被迫的相处中,白鸟会明白,泥潭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永远不分开……
付聂脑中的怪异念头像是疯长的野草一样,恍惚错乱。
但没等他彻底消解明白那些突兀升起的情绪,他就看见宋时清拽起旁边的抱枕,往谢司珩脸上气恼地砸了两下。
谢司珩无法,只能放下他,任劳任怨地弯腰捡书捡枕头。
一下子打破了刚才冰冷粘稠的氛围。
这不就是小情侣之间正常的打闹嘛,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歌剧看多了吗?
付聂好笑,识趣地转身离开。
但他没注意到,刚才那辆向他问路的黑色轿车自从驶向上坡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下午。
付聂拎着一大袋牛皮纸包好的饼干面包,按响了谢司珩家大门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