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李嫂子更不堪入耳的哭叫。
谢夫人狠戾地瞪向宋时清,“既然胭脂已经是你的房里人了,为什么还纵容她闹出这种丑事?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宋时清垂眼,什么都没说。
这几年李嫂子一直很照顾他,自己虽然仍心存戒备,但或多或少地存有了一份感激。却不想人家心里其实算得很清,需要时说污蔑他就污蔑他。
当时李嫂子送胭脂来的时候也没有写凭证,此时多说无益,索性随便谢夫人定夺。
谢夫人重重一排桌案,“带你的人回去!以后看好了别让她跑出来丢人!”
瞬间,外面堵着看热闹的下人一阵骚动,李嫂子也震惊地抬起头。
所有人都以为,刚才谢夫人一直死咬着没松口是因为不想认胭脂这个傻子当谢家的妾。
没想到她只是不想让胭脂做谢崇明的妾。
这……可胭脂已经是谢崇明的人了啊。
细小的窃笑声钻进了宋时清的耳蜗,让他不适地蹙起了眉。这个时代,礼法之下,人们总喜欢用贞洁压迫女人侮辱男人,并以此为乐,伥鬼一样。
“不不不。”李嫂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您就让胭脂去大少爷那儿吧,她都已经和大少爷过了。”
李嫂子想得很清楚,想保命,她送胭脂去宋时清那。但做妾,她得让胭脂做谢崇明的妾,再怎么说谢崇明也是谢家的嫡系,有地有铺子,活得还比宋时清长。
谢夫人冷笑一声,“我做事轮得到你插?你是什么东西?”
说完她吩咐身边侍女,“去,把胭脂拖回二少爷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