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恐怖片的朋友都说,承受能力是可以练的。怕就多看,看多了就发现那些套路都一样,没什么可怕的。
但当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像是活人那样,用带着尸斑的手压在他的身体上时,宋时清脑子里只有那些已经被他藏进记忆深处的黑暗画面。
浮肿泛白的巨大切口,骨骼折断只能在地上爬行的人——
宋时清就像是一只终于被逼到绝境的幼猫一样,猛地挣扎了起来。谢司珩一时不察,居然松手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
他逃不出去。
宋时清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淤积的情绪越烧越旺,他低头,像真要从谢司珩身上咬下一块肉一样,死死咬住了谢司珩的肩侧。
谢司珩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诱哄他冷静下来。
宋时清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太多杂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肆意汲取养分生长的恶性肿瘤一样,将他的理智挤到了一个可怜的角落里。
崩溃间,小腹的坠胀感越来越明显。
没了谢司珩的掩饰,鬼胎真实的样子显现了出来——
下午四点,付聂拎着球往家走,汗湿的头发刺猬似的竖着。走到转角处时,他远远看见一个老妇人正从谢司珩家出来。
这是谁?
在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华人青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直接就小跑过去了。
“阿婆!”
老妇人抬头朝他看来。
跑到近处,付聂才发现妇人没他想象得那么年迈,脸上的皱纹甚至都只有眼尾的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从远处看身形时,他会下意识觉得这人年纪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