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手从宋时清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不情不愿地挪开,没再打扰他睡觉。但有个黑色的影子,在宋时清的唇角蹭了一下。
以后,就只有哥哥一只鬼缠着时清了。
【……嘻……】
【时清。】
救护车呼啸驶过盘山公路,车里,顾青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医生有点犹疑地,“您要不躺下来,我给您看看伤口?”
顾青用一块纱布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洇出的血顺着眼角流到眼睑上,已经干成了血痂。
衬着他那苍白瘦削的样子,医生都有点怕他出事。
顾青无声地落下了一个目光,堵住了医生想要再开口劝阻的冲动。
但顾青也没说话,只是看了看躺在急救床上,头脸上半身全是血迹的历允。好半晌以后,他沉沉地挪开目光,手上拨通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
宋时清被叫醒的时候,飞机刚才正在准备降落。
他睡得昏昏沉沉,谢司珩让他起来就起来,让他跟着走就跟着走。还是下飞机时直面热浪,才滕然清醒过来。
这就到了?
宋时清茫然环顾,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漉漉的。
之前总是做梦,一觉睡得又沉又累。现在不做梦了,睡起来都没感觉,像是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
就是全身很软,酥酥的,没有力气。
宋时清漫无边际地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上谢司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