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活人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个?
宋时清无意义地呻|吟,只觉身上越来越重,肌肉与骨骼中的酸麻累计,濡湿的黑发散在枕头上。
谢司珩趴下来,鼻尖贴到他下颔到颈侧那一片的皮肤上,轻轻嗅闻着。
鬼胎是他引的,其中的阴气也带着他自己的气息。现在融入宋时清的血肉中,仿佛昭示着这个人由内而外地被他打上了标记一样。
好香啊……
谢司珩瞳仁中的黑色像是滴进了水杯中的墨汁,缓缓散开,直到染黑整只眼球。
谢司珩如同某种兽类一样,半身覆上宋时清。
时清全身都是我的味道了……由内而外,就像是我已经对他做了所有事情一样……好涩,好香……
活人血肉的暖意蒸出清淡的腻香,谢司珩极为不正常地扭动着脖子,像是在思考要怎么伸展躯体,才能完完全全地笼罩住宋时清整个人。
然后,他要吞掉宋时清,让总是很可怜的爱人到他的身体里去,再也不用受任何一点伤害——
就在这一刻,病房外端着铁盘子的护士走过,脚步声如同一滴霎然撞在滚烫铁板上的冰水一般,让谢司珩的动作顿了一瞬。
他完全被黑色填满的眼球出现了一丝代表理智的空隙。
——“艹。”
谢司珩捂着头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闭上眼睛用力甩了甩泥泞成一片的脑袋。
好半晌,那铺天盖地源于他自己内心的蛊惑呓语才消散掉。
谢司珩重新找回了原来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