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住恶鬼的心思,这个时候,能做的,似乎只有趁着它还能正常沟通,尽量去救下那个正在哭的孩子。
“我要他。”宋时清盲指向胭脂端的盘子。
也许是被它刚才的厌烦吓到了,又也可能是因为意识到自家太太和少爷吵了架。
胭脂不声不响地跪了上来,将木盘高高举起,边缘正好碰到了宋时清的手指。
冷硬的木材和柔软的襁褓完全不是一个触感,宋时清当即愣住。
……怎么是盘子啊?
胭脂细细地,【一口奶半口血,太太您要是奶水不足,就让小少爷含含您的手指吧。】
宋时清无力再去为奶水不足这样的小事羞耻,他只是本能觉得不对。
他迟钝地思索,手指试探性在盘子上摸索着。
他先摸到了冰凉的粘膜……
宋时清捻了一下,黏黏的粘膜沾在他的手指上。
……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可宋时清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又朝上——摸到了鬼胎的头部。
这是什么?
宋时清隔着胎衣,茫然地触碰其下黏在一起的胎毛。
短短十几秒,他心底的不安像是一只正在被注水的气球那样快速胀大。
下一秒,鬼胎猝然抬起头,抱住宋时清毫无防备的手指,一口咬在了宋时清的食指上。
“唔!”
刺痛,像是有人陡然用指甲卡了一下他的指腹。
宋时清下意识收回了手。
啪。装着水的气球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