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那里,看得见,改不了。
历允沉默了很久,顺着顾青刚才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群山。
都是见过经历过的成年人,恶鬼下聘礼摆喜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算不是专业人士,历允也大概能料到。
【活人的身体受不住那么重的阴气。】
刑警低骂一声,跟着顾青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种类似不得已将受害人交给犯罪分子的负罪感,历允第一次经历。
但那能怎么办呢?祂什么都算好了。
诞生于活人恶念中的恶神俯视着蝼蚁一般,想要从他手中抢走珍爱之人的东西。
看,现在你们都乖乖听话了。
活人就是这样,有珍惜的事物,有坚守的原则。只要拿捏住,就会退让妥协。
顾青和历允是。
宋时清也是。
时清,也是。
春末夏初,天亮得越来越早。
刚五点,天边就已经浮出了大片鱼肚白。
宋时清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脸上蒙着条鲜红的缎带,光裸的手臂露在外面,被子拉到了锁骨下方。
只是看表面,没人分得清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宋时清没力气动,也根本不敢动。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但昏迷不是终结。
被惊吓过度的头脑和酸涩难言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陷入深度睡眠中。
也许弱小的动物就是这样,稍稍恢复一点力气,就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谋划逃离危险的现状。
但宋时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