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新太太换了鞋,谁自然就是太太身边未来的大丫头。
这一段概念从宋时清的脑海深处浮现。
……像是严丝合缝的齿轮扭合在一起,然后缓慢开始转动。有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悄然对上,然后重复。
换嫁衣、洗脚、换鞋。
我是不是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宋时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突然生出了一股恐慌。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的……我得——
见他没有反驳,女人松了口气,赶紧命令女儿,“给太太脱鞋子吧。”
“是。”胭脂低声,伸手去抓宋时清的脚踝。
“别!”宋时清瞳孔骤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他头上顶着凤冠,后面的人怕它掉,忙按住他,两三双手抓着他,冰冷坚硬,沉得像是铁块。
下面的胭脂又是真傻子,她一板一眼地抓住了宋时清的脚踝,脱下了他的运动鞋。
羞耻感和危险的预告同时涌上心头,宋时清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
可他在挣扎中,他的手突然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纤细的长条状。
是顾青给他和谢司珩的引路香。
……在他嫁衣下的口袋里。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宋时清僵在了椅子上,一股一股的寒意,从心脏顺着血液浸透四肢百骸。
他被脱了鞋子,被胭脂用温水淋了脚。
然后,她帮他擦干净,拿出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绣花鞋。
宋时清垂眼,他看着自己被套上那双鞋子,喉头麻木,不知道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