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如同泄了骨头一样,赶紧上前抱住还在呜呜哭泣的女儿。
“幸好幸好……我的儿诶……”
徐伯哼了一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停了会,他又对着身边空无一物的棚子,“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宾客上菜,断了流水席的菜,把你们剁了端上去。”
棚子里依旧只有他们三个“人”。
但地上,影子乱了起来。
它们走来走去,端菜布菜。
垂下的塑料布、锅灶台子、盆碗铁架上,全是晃动的影子。
今晚夜色格外黑沉。
数不清的来宾嘻嘻笑笑,围在宋家的丧席之外,吃另一场喜宴。
……当然,坐在丧席中的,说不定吃的也是喜宴。
【主家说了,上一次摆酒,只请了亲朋好友到,没给太太够份的体面。这次要大办。要是搞砸了,砍了你的头也不够赔的。】
徐伯喃喃,一边教训女儿,一边从底下拿出了一只木盒。
【别哭了!】
女人一噤,瑟缩着站好。
徐伯把木盒交到她面前,她讪讪看了父亲一眼,接过打开。
木盒里,是个带着胞衣的……鬼胎。
徐伯语重心长,【少爷和太太好些年感情不好,没孩子。明儿趁着喜宴,把小少爷记太太名下,有了小少爷,太太心情大约会好些。你可得好好端着。这体面,旁人想要也要不到。】
说完,他狠狠瞪了眼女儿。
女人立刻惶惶点头,不敢有半分怨言。
父母、夫妻、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