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时间,你多跑几家医院,千万别留下病根……行,就这样,我先挂了啊,好好吃饭。】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这一下,房间里连最后一点声音也消失了。
浓稠的黑暗好整以暇地待在这一片空间里,犹如实质。
……亦或者,黑暗中真的有东西在盯着宋悦。
桑树、水稻田、农村土路。
那东西让宋悦回忆的,是十多年前的蒙村。
那个时候,蒙村还没建设成现在的样子,就连宋翔家的楼,也还是三层的。
宋悦站在自家门前,焦躁地来回踱步,和电话那边的人描述宋时清的情况。
“……是,我已经给他留了长头发。”
宋悦抬起头,朝坐在门厅里乖乖巧巧贴着退烧贴的宋时清看了一眼,“打扮也都尽量像女孩子,但还是经常发烧。经常和我说……见到了那些东西。”
电话里,当年那个给她出主意的风水先生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年迈了。
【宋总,你也是懂的。你家的孩子,唉,我也不好明说,您自己做了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
宋悦一下子攥紧了左手。
是,她清楚地知道宋时清是怎么来的。
宋翔他们不知道,只觉得她是封建迷信上脑,固执地折腾小孩。
宋老太太隐约知道一点,但什么都没说。
宋悦的本事是她教的,死胎转活,别人能觉得是检查出了错,她却能感受到女儿腹中那股不与母体相容的气息。
那边人也是无奈,【我当年说,只要您将孩子当女孩养,就能躲过找他的东西。但这孩子毕竟……唉,他毕竟命格阴,容易招那些东西,躲不过的,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