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允整个人朝前一震。
要不是有安全带拉着,他和同事都得撞到前挡风玻璃上去。
“盘山公路也敢乱开!找死啊!”
同事大怒,直接开门下车。历允从另一边压着火下车。
就在这一刻,地动山摇。
连着土的树木和裂开的水泥从高处砸下,霎时间将盘山公路砸垮。
土石翻滚着朝深不见底的山谷下砸去,好几秒,声音才停止。
如果刚才没有撞车,警车现在就该被埋在那片土石之下了。
没来由地,历允背后泛起了一阵冷意。
“咔哒。”
对面的黑车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下车,唰一声打开了伞。
厚重的雨幕中,历允和他对视。
这人眼下的青黑很重,整个人非常瘦,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他皱眉,略显茫然地走到历允面前,看看他,又看看两人身后的警车,片刻后,眯起眼睛笑了。
“呦,哥们儿,你们是刨了谁的坟啊。拿了那些东西的宝贝——”
他点点身后垮塌的盘山公路,接下了下半句话。
“容易死啊。”
宋家。
几个大人在楼下喝茶聊天,从葬礼事务聊到生意规划。但声音传到二楼露台时,就带上了不真切的模糊感。
“……那个警察不相信。”宋时清靠着露台栏杆说道。
“问我的警察也是,不相信。”谢司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胸中郁气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