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甚至被加到了聘礼里。
只是穷人家自己上山挖,富贵家挑着好的买。
女儿手下麻利地用刀在笋衣上割出口子,剥开笋皮,“也不完全没有啊,昨晚我在山上的时候,一个婆婆就买了咱家两筐笋呢,足足买了两百多斤。这些是剩下来的。”
早点店的嬢嬢动作一顿:“真的?”
女儿嗔她,“我还能骗你啊。估计看见咱们家竹林品种好,特意找上来。价钱一点没还,大方呢。”
嬢嬢一下乐了。
“那你给别人送到家了没有?两百多斤,至少要摆四五十桌的酒,肯定还缺别的菜。”
要是能牵上这条线,她家养的猪啊牛啊的,能卖出去好几头。
“没呢。”女儿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帮她送回去,但她带了两个闷不吭声的伙计,力气可大,两下扛上肩就背下山去了,我跑都没赶上他们。”
“啊。”嬢嬢可惜。
女儿又拿起了另一棵笋,一边剥一边跟妈妈闲聊,“不过,我听那婆婆说话有点怪。”
她抬起头回忆了一下,怎么也学不好昨晚那人柔婉又尖细的腔调,索性算了,只捡话跟妈妈说。
“我问她怎么要这么多,吃不完闷坏了怎么办。她说——
【这次办得多哩。主家上一次办宴,场面小,只请了自家人。结果太太被人带走了,都没人给他送回来。这次可要办场大的。】”
“我听她那意思,不像是给儿子操持婚礼,像是谁家的保姆。”
……
早点店的嬢嬢古怪地看了一眼女儿。
她是土生土长的涂山县人,一听就明白了女儿话中的“主家”是什么意思。
这是和人签了卖身契的奴仆称呼自己大主子的说法。
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哪个人还会这么贬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