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彻底热起来,但他已经早早脱了里面打底的薄衣服。宋时清有点羡慕地扫过他明显带着肌肉线条的手臂。
远处夕阳在天边拖出金红色的云层,院子里葱葱茸茸的大榆树轻轻晃着叶子。树下放着谢司珩那双限量版的鞋。
宋时清看看鞋又看看谢司珩。
他怎么突然晕车晕成这样?
才做完噩梦,他脑子不太能转,一时也没想着收敛目光,很快就被谢司珩抓了个现行。
他眼尾还带着一片余红,又可怜又可恨。
谢司珩暗自磨牙,把井水泵上的杆子一抬,端着半盆水走过来放在了宋时清面前,“先别急着愧疚,把脸洗洗。”
宋时清没力气,捏了捏手上空了的矿泉水瓶子,“我赔你一双。”
谢司珩恹恹,“这款要配货。”
宋时清无言,为什么一双运动鞋还要配货?
但他自知做错了,接着示弱,“我去配货。”
谢司珩装模作样抹眼泪,“它还要v资格,升v要两年考察期。”
在宋时清的认知里,上一个有这规定的,是入党。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网上给你收一双,肯定有人买了没穿。”
谢司珩转过头呜呜咽咽,“但那些鞋不是我的66,它们可能是67、可能是65,我却只想要我曾经的66。”
这年头限量的鞋都带编码,宋时清知道,但他不理解。
他没说话,低头在盆里捞了两把水扑在脸上,扶着旁边的瓜架子站起来,作势要去拿靠在那大概几年都没被人用过的铁锹。
“你干嘛?”谢司珩问。
宋时清头都没回,“去挖个坑,给66风光大葬。它要是不满意,今晚肯定托梦给我,要是今晚我没做梦,咱俩这账就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