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摇滚乐声也停了下来。
主唱应当是念及在场的人里中国人居多,索性抱了把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唱了首音乐舒缓的中文歌。
他咬字不大清晰,竟然还是一首粤语歌。
陈奕迅的《无人之境》。
“这个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
喑哑低沉的声音沿着重重阶梯跌跌撞撞漫过来, 如同隔着一层薄雾般, 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在周明甫发呆的空档, 盛洵又点了一支烟, 弓着背漫不经心地吸燃。
红色的火星子在玻璃外忽明忽现。
周明甫皱着眉,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了那些话。
他张了张嘴,想找补。
随即却听见盛洵主动接了这话头。
“我知道。”
他脊骨抵着墙面,头微仰,神情懒怠沉默,讲话时, 喉结极有存在感地上下滚动。
周明甫见他不避讳这个话题,犹豫了几秒, 索性也直说:“你现在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盛洵视线侧睨下来, 声线清沉懒散, 唇角压着几分讥诮。
周明甫说:“我是粗人, 我这个人对人对事都很直接,我就是觉得吧, 你要是还喜欢人家, 你就去追,如果觉得也不想追了呢, 就以后再也别关注她了。”
他沉默片刻, 问盛洵:“你那块蛋糕是给她送去了吧。”
“嗯。”敷衍的声音。
周明甫冷笑一声:“我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