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隽顿了几秒,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说,去听我的演唱会,还要你抢票了?”
闻樨怔了一下,有点诧异:“你给我留票了?”
“你说呢?”
语境中的这种反问,一般都是表确定的,闻樨懵懵地看着他,有点回不过神来,他早就要给她票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反问“所以呢”?
“所以呢”不就是“关我什么事”的意思?
片刻,闻樨撇开头,垂眸摆弄耳机:“我怎么知道,你又没跟我说……我说没抢到票,你也没说,我怎么会知道,还怪我反悔……”
她低垂着眼睫,用湿巾一点一点地擦着耳机边缘,声音也低低的,像受了委屈似的。
沈朝隽看着她低落的眉眼,静了几秒,身体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我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
他声音很低,就在她耳边,语调轻轻的,像是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闻樨忽然更委屈了,她没抬头,也没应声。
“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他轻声说,“以后,我再也不那样说话了好不好?”
闻樨垂着眸,目光却没有聚焦,食指和拇指捻着耳机线,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哪样?”
他静了一瞬,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顿了顿,才开口认错:“故意反问的,有歧义的,会惹你误会的话。”
闻樨小声说:“不信……”
“为什么不信?”他轻声问。
她抿了下唇角,才声音小小的说:“你不认真。”
沈朝隽偏头看着她,只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他说:“你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我不认真?”
“不看也知道。”她又不聋,都听见他笑了,像心情很好似的,谁认错会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