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天席地摘了近一个小时的花生,施璟还没回来,秧藤积成叠,编织袋装了小半袋花生果立在一旁。贺临起身遥望河边,隐约能看到施璟的身影。
蒋献打破了僵冷,情绪寂寥,和施璟在时的鼓噪判若两人,冷声道:“再拔一点儿吧。”
“我想去看施璟。”贺临放下手绿黄相间的秧藤。
“你去烦她干什么,看不出来吗,她就是嫌我们两个烦才故意离开的。”蒋献起身将竹筐的花生果倒入编织袋,攥住两侧袋口提起来,用力压实。
贺临搓了搓手套上的黄泥,清冷眉棱披霜带雪,犹豫良久,“蒋献,你不觉得我们三个人之间,这样子相处很怪异吗?”
“有什么怪的?”蒋献佯为不知,继续落压编织袋。
“你是她前男友,我是她现任,你一直掺入我们之间,我心里不舒服。”贺临不遮不掩,坦白表露自己对蒋献的厌恶。
蒋献立好装了半袋花生果的编织袋,抬眉看他,“施璟有跟你说过她心里不舒服吗?”
贺临不言。
“我们围绕的中心都是她,她都没有不舒服,你又何必絮叨。”蒋献似笑非笑,“如果你受不了,大可以退出。”
贺临胸腔像被重石压住,寂冷如空屋,“做人,起码得有点道德心,插足别人的恋情,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她在江州市那套房子的门锁密码我知道,村里她家房子大大小小的钥匙我都有。”蒋献抖落脚上的黄泥,伺瑕抵隙,稍稍歪头盯着贺临,“你呢,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