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腿受伤住院了,她来到医院,开口第一句也是在问钱。
哪怕她现在说要创业,说要独立,她对他的态度还是保持原来的劣性。只是从直接问他要钱,变成了从他身上榨取价值。
这一切能怪谁,是他自己把施璟给惯坏了。被溺爱的熊孩子长大了,想要独立时,第一桶金就是从老父亲身上开血。
施璟速速离开包厢,在走廊用纸巾重重擦了一把脸。分手的念头再次盘踞生根,愈扩愈大。
这么多年,一直是蒋献在背着她走。
如今,他行进的速度没办法满足她的要求了。她应该像跳山羊一样,翻过他的背,一路追着风,脚踏实地往前跑的。
她在走廊等了十五分钟,十点钟一到,包厢门打开了,蒋献从里面出来。他喝酒很少会脸红,似乎所有的血色都集中到眼睛里,红得像炼了邪功走火入魔。
施璟上前摸他烫热的脸:“小蒋,你醉了没?”
蒋献凝眸直勾勾看着她,明白了问题的来源,溺爱是原罪,他应该明白告诉施璟,这件事她做错了,他不喜欢这样。可终究,还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沉重的身躯重重朝她倒下来,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满腔恼怒只化为了一句:“怎么这么调皮。”
施璟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内疚,随着“调皮”二字烟消云散,抬手拍拍他的脸:“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还没拿到尾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