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献似乎有些难为情,剑裁的眉目睨过纤尘不染的明净地板,鼓了些勇气似的,“哥,六月份我毕业的时候,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多少?”蒋延黑沉沉一片的双眸里水波澹然,雅静,肃穆,如同一口无波的古井。
蒋献瞥视卫生间方向,白而微青的薄唇抿了抿,出色的五官因过度疲弱而显现惹人怜的病态美,“借个两千万吧。”他有些发窘,羞赧地补充道,“两千万,可以吗?”
蒋延指尖把弄钢笔的动作一顿,也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没有直面回话,而是问:“她是不是在赌钱?”
蒋献肩膀一抖笑出来,知道他哥误会了,赶紧为施璟洗清冤屈:“不是,你想哪里去了,小璟好好的,黄赌毒一样没沾。这不是我和她打算毕业了就结婚吗,我的钱可能不太够办婚礼,就想跟你借点。”
“结婚?太早了。”蒋延放下钢笔,移了话头,“医生怎么说的,要住院多久?”
“一个星期吧,也不算严重。”
“嗯,以后小心点。”蒋延点点头,整理了一下黑金编织水晶纹球袖扣,“我先走了,明天让家里的保姆过来照顾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
听到蒋延要走了,施璟才从卫生间出来,鲜灵的双瞳剪水微微一弯,笑着告别:“哥,你慢走啊,蒋献没什么大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嗯,有事就找我。”蒋延对她颔首,步伐稳雅走出病房。
施璟调皮对蒋献扮了个滑稽的鬼脸,肩头故意夸张地打颤,“好可怕哦,跟大魔鬼一样。”踢掉拖鞋,身姿利落跳上病床,钻进厚实白棉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