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心疼她,但也没办法,只是看向远方,发现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上头,俯视着他们,好像又在守着,怕她有事。
老刀知道他们暂时不宜见面,
“你恨他吗?沈昆。”
老刀问。
奚凉抬起头,看着陈念娣的黑白照片。
后者不喜照相,长大了后,又困在那样的环境里,她是羞耻的,出入老巷都唯恐跟人交谈,总是低头羞涩,也不想让奚凉拍她。
搞到最后,墓碑上只有一张她初一时的照片。
其实也好。
那一年,她们还算开心。
苦,痛,但是自由的。
是自由的鸟。
在飞翔。
“我不知道。”
“他射穿胸口的时候,我就做不到了。”
“老刀,你觉得我厉害吗?”
老刀觉得最后的问题有点奇怪,“当然啊。”
“其实我很讨厌他,我讨厌他动不动欺负我,拿姐姐说事但我必须承认无论我在外面的成绩多好,最初,席家为我安排国外求学的路径是因为他的面子跟割让的利益,后来,我开始创业的优势也源自他的资金跟人脉。”
“你以为这世界的人才很少吗?只不过99的人都死在了初始资金这一关,不管是我,还是蒋森,或者你现在认识的那些人能真正靠自己白手起家的是凤毛麟角,我们站在了时代跟别人的肩膀上。”
“所以”
她摩挲着手腕的佛珠,“我说过一旦他完成协议,我会为他做牛马,为云坤服务是真的。”
只是她那时候也很清楚自己未必能活多久。
她没把握在陈念娣死后是否还能保存留世的勇气。
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