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事,细水流长的,小小的那些事,本该淹没在记忆里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有时候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就这么把人淋湿了,周遭还是潮湿旷野,躲都没地方躲。
“你,是不是每次都确定送的是我喜欢的?”
她忍不住问。
蒋森低头整理项链,手指一寸寸摩挲它的细节,回声很淡,“不确定。”
“但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当时亦是狂妄跟无知,总觉得你这次不喜欢,下次换别的。”
“当然,我并无那些妄想。”
他抬头认真看着奚凉,“如果我告诉你,当初想跟你加好友,是真的只因为如你这般优秀,把我压着打的小姑娘,我好奇,惊讶,也是真心想跟你一起学习,我以为我们在同一个世界,你信不信?”
“现在我信,当时不信。”
“为何?”
奚凉默了下,想到这人去过自己老家,也许也未必不知道,“我,一直不太容易被人接纳,可能被人否决多了,就习惯性怀疑自己,其实若非那些竞赛,我可能会比你认知的还要自卑。”
“那现在还自卑吗?”
奚凉现在的坐姿是舒适的,因为药物上乘,痛感已经淡去,只要不去碰它就还好,她抱着抱枕,道:“不太会了,知识,财富,权利都会使人强大而自信。”
在知识的殿堂,从高中开始到大学,再到入社会的创业跟后面一次次击溃那些敌人,她证明了自己的确天赋异禀,从自身资质上也证明了自卑不应与她共存。
“如果我得到了这些,还像以前一样,那就反证是个软弱愚鲁的人,也活不到现在。”
那确实。
蒋森手指微微动,“那么,还是原来那个问题。”
“喜欢它吗?”
“喜欢就去得到,不论是争,是抢,还是得到后再扔掉,这些都是你的权利,不需要考虑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