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凉心软了,她知道自己心软了,一时没有抽回手。
边上的沈叶什么都没说,默默走到一边联系人去了。
但他茫然中在想:原来如此,她素来是一个很能装的人,真真假假,若有若无,给自己画了方框,凭着前生于她血肉疼痛而盛放的血腥玫瑰,用上面的狰狞尖刺来约束她自己。
一生画作若有定意,她不想越界,然后凭天意上色。
她想主导她自己。
但有时候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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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山里还不知有周然那些人混迹着,如果留人在这边看管这些袭击者,他们这边还带着奚凉这个伤员下去,撞上了对方就很危险。
如果把这群被控制的袭击者带着一起下去,也很难控制变数。
在这里等下面的人找上来是最好的。
但伤口得处理。
幸好众人都是外伤,保镖们身上常备有绷带跟小瓶的止血跟消炎药物,勉强还能应对。
边上有溪流,奚凉坐在了石头上,撩了裤腿准备处理伤口,沈叶打算帮忙,但蒋森一来,他就没底气了。
心虚,愧疚,外加折服。
他一开始就在蒋森面前势弱。
“蒋哥,你来吧,我去望风。”
自知这次祸害源自自己,沈叶心里难受,也有意后怕,于是恹恹的,却难得喊人家哥,奚凉觉得稀奇,还未说什么,蒋森就已经坐在边上的石头上,把她的腿轻轻搁在自己腿上。
血沿着小腿流到他裤子上,奚凉觉得不适应,动了动。
“别动。”
“我这有针,会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