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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饭点,空气里都掺合着油炸煎炒香,热气腾腾,也不知是街边巷内摆摊的摊贩起手施展的技艺,还是临边居舍主厨抬手颠勺间的写意。

热闹中,临河边靠巷子拐角的繁华道口,河岸边倒是开阔,边沿还有停车线,有不少车子停靠着,许多人路过顺便吃一顿也是常有的事。

摊子内,除了老板在忙活,还有个五大三粗颇有东北哥们气势的青年手脚麻利忙活着。

油锅里下着灯盏糕,裹浆的面皮烫红略飘,再上一层芋头丝铺垫,在核心加肉块,然后再盖上一层芋头丝,最盖上面糊,一层炸微黄,扁勺拨一下,翻个盖儿,让上面一层炸金黄,反复几次,金黄粲然时,出锅出油

“好了!尝尝我手艺怎么样!嘿嘿,我跟你说,凭着这一祖传手艺,兄弟我可在外面混出了一套房子的钱,这才回来。”

按理说他们这里虽然在这十几二十年时代变革迅速发展跻身一线大都市,但在他们尚要为前途拼搏的年少时期,外面繁华不如故地,发展机遇也远不如,去外面委实不是明智的选择,除非是真的混不下去。

当年老刀就是这样的处境。

在他看来,当年离开的奚凉也是这样的处境。

两人是坐在地面矮凳上的,面前四方矮桌上点了水蟹粥,黔江老板手艺活炒鸡杂跟时令小菜,至于老刀刚刚亲自给奚凉炸的灯盏糕摊子则是以前的老邻居的,也认识两人,这才让老刀自己上手。

他小时候家里爷爷奶奶也做这个,学会了。

奚凉很早之前就吃过,“味道是跟以前一样,好吃的。”

她吃得很慢,但很认真,是真觉得好吃。

在外面太久了,虽然中间也会来过,但来去匆匆,很多年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我记得那时你脾气比现在还烂,端着个死鱼脸,看谁都不是好人,结果后来咱俩反而是这老巷里最大的刺头,天天往网吧跑。”

“爷爷那时可气了,浑说是你把我带坏了,抽了墙下的木棍就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