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的是你此去之途,是否顺利。”沈溪山说一会儿,就要停一停,胸膛上的疼痛到底是让他难以招架,露出了不曾有过的狼狈之态。
“但我却算出,你有一个大劫。卜算之法晦涩难懂,我本就学得不多,一开始不太相信这个卦,但是再算,就卦不成形,无法得出任何结论了。”
“我怕……咳咳,我怕这一卦当真应验,便从水牢里逃了出来,不眠不休地追赶你。”
沈溪山的嘴边流出血液,越来越多,染红了他整个下巴。
宋小河浑身颤抖,央求他别再说话,眼看着他心口的伤填补不住,血液不断地流着,她崩溃地号啕大哭,“为什么止不住血!为什么?!”
沈溪山的手指稍稍收了些力道,努力想要握紧她的手,继续道:“你看,我这不是算得很准,日后你可不能再说我卜算不行了,我自幼便是天才,学什么都快,区区卜算之法,如何能难得到我……”
宋小河乞求,“沈溪山,呜呜呜呜,你不要死好不好?我只剩下你了,只有你了……”
“我虽弃修无情道之后散了许多修为,但最后还是保护了你一下,我不是那么无用对不对?”
沈溪山的眸光盛满温柔的春风,专注地看着宋小河,仿佛这世间能入眼的,只有她一人,“你不准嫌弃现在的我。”
“我没有嫌弃,从来没有……”她哭得气息承接不上,满脸通红。
“你别怕。”沈溪山用极度轻柔的语气说:“别怕……”
这句话约莫是用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话音落下之后,沈溪山浑身的力道消散,闭上了双眼。